No.200 蜜(10)(1/3)

作品:《花的解剖学

五月初六的清晨,我天不亮就起了‘床’。-

其实不是起得早,而是我一宿翻来覆去,几乎就没能睡着。

今天是婚礼的日子,如果你跟我一样,婚前没有跟男朋友同.居过,结婚的对象又是自己男神的话,那你睡得着才怪。

我爬起来,点上灯,把昨天吃剩的水果切成小片,‘乱’七八糟地贴在了眼睛上。

这要涂上多少粉,才能遮盖住我因为过度紧张而形成的熊猫眼呢?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隔壁静悄悄的,也许他还在睡觉吧?

是的,隔壁就住着今天的新郎,我的男神聂秋远。

任平生那件事出了之后,碗子山小小地‘乱’了一阵子。二娘也吓坏了,对我上上下下一阵‘乱’检查,最后确信我一根头发也没少之后,才放心地抱着我哭了起来。

这下,聂秋远就名正言顺地住回了山上,搬进了我的隔壁,时刻保卫我的安全。

在我们的喜事之前,山上还办了一件白事。因为任平山侵入碗子山的时候,先到半山去清了一个岗哨,残忍地杀害了碗子山的六名弟兄。聂秋远正是因为巡查到了这个被全歼的岗哨,发现死者颈上的伤口似乎是任平山的独‘门’弯刀形成的,这才惊恐万分地冲到了山上我居住的地方。

任平山上一回化装为桂林,跟我上过碗子山。我这个不争气的,还专‘门’带着他在山上逛过,所以碗子山的地形,他早就了如指掌了。按理说,他‘混’进碗子山应该很容易。是根本没有必要去拔掉那个岗哨的。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想让聂秋远发现并赶过来。

赶过来做什么呢?按照他变.态的癖好,应该是希望聂秋远亲眼看到他在凌辱我甚至杀了我,这对秋的打击会是毁灭‘性’的。可是他偏偏又什么都没有做,真是莫名其妙。有人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我觉得任平生的心思你才是真的不要猜,因为猜死你也猜不明白。

那六位弟兄是因为我而躺了枪。所以我心里大大地过意不去。秋带着我一起去停灵的地方念了经。他们的遗体现在还在那里停着,准备停过七天再入土。所以我们的喜事办完,马上还要办丧事。

总之就是说。任平生真是一个残忍的,对生命极度漠视的人。

估算着水果片的冰镇效果差不多了,我把水果扒下来,却忽然发现对面已经多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干嘛每回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人啦!”我生气地喝斥今天的新郎倌,“而且,你现在不应该跑来见我的!”

“可是我想来看看你啊,因为我昨夜。一夜都没有睡着啊。”

原来像他这么沉稳的人,也会在这个日子,因为紧张和‘激’动而睡不着觉呢。

“真真。不用担心,今天一切都很简单的。因为你说不在意。所以所有的礼俗都免掉了,咱们就是去祭一祭祖宗,跟兄弟们喝场酒热闹热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情,秋一直觉得很歉疚,可我真的觉得没什么。本来按唐代的婚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还是要遵守的,一切按规矩来,才是合法的婚姻。可是想一想,我们是山匪好么,这身份本身就不合法,还管什么规矩呢?

聂秋远马上就要出任大理寺少卿,如果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对我明媒正娶,那阵仗可就大了,程序一复杂,传得一远,难保天镜‘门’不来搞破坏,造成危险。还不如趁上任之前,悄悄地,在山上成了亲,谁也不知道,就是自家兄弟热闹热闹。

作为一个现代姑娘,来到古代,没能按照古代的婚俗,认认真真地结一次婚,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可是,只要新郎是这个人,其他的全都次要了,我就是这么看得开。

而且,在山上简简单单地成了亲,没有那些繁琐的礼仪,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门’轻轻地,“咿呀”一声打开了,韩媚兰探进头来,看到聂秋远在我的屋里,不由大惊失‘色’。

“聂,聂大哥!哎呀,现在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

“我马上就走,谢谢你,媚兰。”秋情意绵绵地看了我一眼,站起来笑‘吟’‘吟’地出了‘门’,好像分开一会儿就能把我搞丢了似的。他的眼神让我感觉心里甜蜜蜜的。

媚兰赶忙在他身上闭上了房‘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被二娘看见,可就糟糕啦!”

韩媚兰最近清瘦了不少,下颌变得尖尖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她这会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让我觉得心里有几分歉意,因为我能看出她是真心地为我高兴。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奇葩的‘女’人呢?

韩媚兰在知道我与秋的事情之后,伤心地哭了几次,反正她的心事我也明白,所以她并没有遮遮掩掩。我跟她聊了几回,听她讲了一些往事,当然这些往事并不是她跟聂秋远的‘交’集,而是她记忆里的,秋所做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总之她讲得很‘花’痴,又生动又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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