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点由疏转密，不一会地面就湿了，姜醒跑到不远处的公交站躲雨。

眼看天气昏茫，雨幕渐厚，一时半会停不了，姜醒往里站了一点，但仍有雨水飘到脸上。

她感到有些冷，头晕，肚子也不太舒服。这感到，应当是例假快来了，她从来不记日子，隐约感到这次似乎迟了好久。

远远看到有出租车开来，姜醒招了招手，谁知车没到近前，就被别人截了。

后面来的几辆出租都是满客状态，公交车又迟迟不来。

站了一会，姜醒放下了手臂，默默靠在广告牌上。

这场忽然来临的大雨令她从复杂的情xu中抽离，她慢慢安静了，决定先不回往，再等等。不管怎样，总得说上一句话。

姜醒这么想的时候，对面茶楼里的人还在窗边站着。看了一会，他坐回往喝茶，对面同事还在感叹雨下得大，说什么“一场秋雨一场凉”之类的。

姜父无心听，茶喝到一半，又站起来往外看，隔着雨雾还能看见姜醒站在公交站。

大雨下了快一个小时才转小，淅淅沥沥了一阵，终于歇了。

姜醒又往图书馆门口等着。

过了几分钟，看到两个人从茶楼里走出来。

等人快到近前，姜醒走下台阶，凑过往喊了一声“爸”。

姜父没正眼看她，倒是旁边的老同事惊奇地看了看，问道，“咦，你闺女啊？”

姜父没吭声，姜醒嘴快地说道：“叔叔好。我找我爸讲几句话。”

“哦哦，那好，老姜，我先进往了！”

老同事一走，姜父的脸色就沉了，迈着大步要走。

姜醒急忙说：“爸，你听我说几句话。”

姜父一言不发地踏上台阶。

姜醒追上往，跟在后头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错了。”

姜父微顿了一下，紧接着闻声身后小女儿的声音更低了――

“爸，你别不理我，行么。”

姜父只停留了几秒，没闻声她再开口，便又往上走。姜醒一急，一下跨了两级台阶，匆匆促伸手，像小时候一样牵住他外套的衣角。

“爸……”这一声微微哽咽，带了哭腔。

姜父心一扯，步子迈不动了。

他回过火，看见姜醒一张脸苍白，不由皱了皱眉。

姜醒见他不走了，立即说：“以前是我做错了，是我不懂事，我不应当自作主意。”

姜父仍然冷着脸，听她说完后，语气严格地问：“知道错了还不改？叫你跟人分别，你听不听话？”

姜醒脸一僵，摇头：“爸，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法跟他分别，我……”

“那你认什么错？”姜父火气上头，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也没在意衣角还被她拽着，转身就走。

他走得又快又忽然，姜醒本来就没多少气力，这下更没有筹备，被带得往前一栽，跌到台阶上。

姜父一回头，见姜醒跌倒，惊得一愣，再看到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顿时心一慌，什么都顾不上了，两步跑下来：“姜姜！”

姜醒头晕眼花，疼得说不出话，只看到他跑来。

“爸……”她眼前发黑，张了张嘴，声音在嗓子眼转了转，人就没了意识。

*

姜梦和姜母促赶到医院，看到一个人蹲在急救室外。

“爸！”姜梦急步跑过往，“姜姜怎么样了？”

姜父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很糟，一双眼睛通红，半天也没开口。

姜母一看他这样，急得眼泪直掉：“老姜，女儿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到医院来了，你倒是说呀。”说着，又想起上回姜醒受伤的情况，顿时更慌，“是不是还是上次的伤又不好了？”

“妈，你先别哭了！”姜梦也浮躁起来，“爸，你快说，姜姜怎么了？”

姜父握紧拳，闷声说：“流产了，大出血。”

母女俩一时间都震住了。

姜母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反响不过来，“……流产，怎么会流产？”

姜梦也怔了一会，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信息。她根本不知道姜醒怀孕了。

“妈，你知道么？”姜梦皱着眉问。

姜母从最初的震惊中缓了过来，担心盘踞了上峰。她摇摇头，讷讷地抹眼泪：“姜姜没说过啊，怎么会这样……”

怀孕了？还流产了，怎么会这样？

*

手术做完，姜醒被送进了病房。

得知情况稳ding了，一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

姜醒一直睡着。后来，模模糊糊醒了一会，意识不清地喊了一声“爸”，又睡了过往。

到傍晚，病房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姜梦从姜醒的风衣口袋里找得手机，看到是陈恕打来的，便出往接了电话，把姜醒的情况通知了他。

姜醒真正醒来，已经是夜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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