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2)

作品:《将醒

第二章

姜醒没有等沈泊安回来,洗了澡就上床躺着。她一向嗜睡,但这天却很难进眠,酝酿了近一个小时也无睡意,正烦躁时沈泊安回来了。

外面的动静不大,但还是能听到他进了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房门开了,沈泊安没有开灯,用手机的屏幕光照着路走到床边。

姜醒感到到他在她身边躺下了。

她的身材忽然绷紧。

不是紧张,而是不自在,不适应。

意识到这一点比这种感到本身更令人难受。

还好沈泊安也没有再靠近,他们各踞一方地位,彼此相安无事。

这晚姜醒很晚才模模糊糊睡过往,醒来日头大好,身边人已经走了。

姜醒没换衣服,走到阳台吸了几口吻。就在这一秒,她忽然想,假如、假如沈泊安开口,那么就……

想到一半心头滞闷,不知为何,大夏天的竟有点发抖。

下午姜醒接到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是她姐姐姜梦,她们平时接洽未几,所以忽然打电话来确定不是由于小事,果然说了没两句姜醒就变了脸色,挂了电话急促地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上了飞机才想起没有通知沈泊安。

两个小时后姜醒下飞机,直接打车往了医院,姜梦在住院部大门口等着。姜醒与她会合后急着往病房跑,却被姜梦拉住。

姜梦说:“先别往。”

“我得往看看。”姜醒慌里慌张,被汗浸湿的脸异常苍白。

“姜姜你听我说,”姜梦皱着眉,看向她的眼力带了点说不出的哀悯:“我刚试探地提了一下让你回来看看,爸就发了性格,妈削好的苹果他直接砸地上了,说要叫你回来得等他逝世了。”

姜醒忽然僵在那,最后一缕夕阳也褪了,天边似乎一瞬间暗了。

她默默站了很久,手攥得逝世紧,姜梦松手了,她仍一动不动,最后慢慢低下了头。

晚上有护工在医院照顾,姜梦便先送姜母回家。她们出来时经过医院的花坛,那里有两颗小松树。等她们走远了,姜醒从松树后面走出来。

一个小时后姜梦打来电话,姜醒往她说的路口等她。没过多久,姜梦开着车来了。

姜醒被带回了姐姐的公寓。

“吃点填填肚子。”姜梦端来一碗面。

姜醒没什么胃口,

“姜姜你不要怪爸。”姜梦忽然说。

姜醒摇摇头。

姜梦看了看她,“当年的事每一件你都没做好,爸那个性格,也不怪他气到现在,这事哪有多严zhong,分明是你们自己弄巧成拙了。”

顿了下,又说,“你年纪小,性子又轴,我本来还想沈泊安那个人郑重,比你大点也能管住你,现在想想,他头脑也不明确的。”

说到这,又摆摆手,“哎,说这个没用。”

姜梦站了起来,末了补上一句,“明天起来早点,趁爸还没醒,你或许能过往看一眼。”

但姜醒不想只看一眼。

她戴着口罩在医院徘徊一整天,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病房门口。走得太频繁,连护工都注意到了,问她是不是来探视。她摇头否定,也不敢再待。

以前天真幼稚,总信任多熬熬父母就会让步,毕竟是亲生的,总不会一辈子都不认了。直到这一刻才忽然没了把握,惊觉大约自己做得太过火,让他们伤了心,裂隙过深,连血缘亲情也没法缝补。

那些年,她眼里心里都是沈泊安,从没有回头想想这个。

明明早熟,却不懂事,一点心思全顾着那份情绪了。

十三岁见到沈泊安,十五岁偷偷和他在一起,被家里打了几次也不肯跟他分,十七岁瞒着家人更改志愿,为了往读他任教的学校,从南方跑往北方,二十岁毕业,那年暑假又为沈泊安的事跟家里赌气,似乎怎么也没法说服父母吸收这份情绪,激忿又恼怒,一气之下拍了婚纱照,请柬发遍亲朋好友,就这么把酒席办了,指看先将一军。

谁料,这一闹,跟家里的关系算是彻底破了。

这一路走来,姜醒向来认为自己无畏无惧,也不承认有大错,反而怪责他们老呆板、□□霸道、逼人太甚。

到今天,才陡然恍惚起来,有些想不明确了。

*

姜醒在出租车上接到了沈泊安的电话。

她昨天给他发过一条短讯,没说回家,只说临时有点事处理,沈泊安认为是工作上的事,她也没有多解释。

沈泊安打电话是为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往,由于他下午五点要出发往邻市参加一个研究会。

姜醒这才意识到她身上没家里钥匙,昨天走得太匆匆促,似乎把钥匙落在了鞋柜上。难怪沈泊安会忽然打电话告诉她行程,他必定是看到她没带钥匙了。

懊丧之时沈泊安已经在那边催促了:“断定好了么?我往机场接你。”

“不用。”姜醒说,“你忙你的,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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