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姜醒笑得蛊惑人心，陈恕不明所以。他想问她，哪料唇一张开，她倏地凑近。

嘴唇相贴时，陈恕浑身一震。她的舌头竟然……

这反响与姜醒预感得一样。她在心里笑了。

蓝本只是血汗来潮逗一下他，但亲上往才创造开了这个头没法立即结束，尤其是陈恕此刻这么诚实的样子实在叫人很想欺负。

于是姜醒就多欺负了一会。

陈恕在起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反响过来了，这个吻与之前那个不同。大四时孙程和其他室友在宿舍热烈讨论过“舌吻”技巧，那时陈恕在写论文，并没有注意往听，但还是有一些字眼进了耳朵。

而此刻，他正在做这件事情。

陈恕脸上滚烫。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也听到她的。

他们说的一点没错，很甜，很软，很……舒服。

他忍不住追逐、纠缠。

这一点生涩的回应取悦了姜醒。他像一杯冰冷的水，清澈、安静，无故地令人生出激动，想将他煮沸，看他沸腾的热乎乎的样子。

陈恕一贯是好学生，领悟力过人，固然当年没有追随室友修炼舌吻技巧，但他在警惕翼翼的试探中摸索出门路，除了迎接，也学会了进攻。

唇齿游戏很有意思，但也费力。

交缠许久，不只身材发热，连呼息都是烫的。

气味抢先告罄的自然是姜醒。男人在这方面有天生的上风，即便陈恕毫无经验，也比她能保持。固然到最后他已经很温柔，仅是轻轻吮着她舌尖。

但她熬不住了，终于退开。

姜醒气喘吁吁，陈恕呼吸不稳，红着脸问：“还好么。”

话一出口，才发觉嗓音有些哑了。

姜醒喘口吻，微抬着眼看他：“你看我好么。”

她眼眸微眯，脸颊有淡淡红晕。

陈恕不说话了，想了想，伸手轻轻抚她背心，似乎想帮她顺气。

好一会，姜醒缓过来，靠在沙发背上，手摸到沙发缝里的远控器，便打开了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口香糖的广告，声音不大。

两人安静坐着。

“是初吻吧。”姜醒看着电视，语气很随便地问。等了一会，才听到一声“嗯”。

她侧过火，正对上陈恕的眼力。

静静凝视片刻，她冲他一笑：“很荣幸。”

*

第二天是周六，姜醒醒来才七点多。昨晚与陈恕一起看电视，睡得不早，但睡眠质量不错，自然醒的时间也比平常早。

下了楼，果然在厨房见到陈恕，他已经煮好了粥，正在炒蔬菜，还是一贯的专注姿势。

她开口喊他。陈恕转过身，脸上立即有了笑：“再等一会。”

仍然是简略的早饭，但也许是心情变了，吃起来比往常更有滋味。

饭后姜醒问陈恕今天要做什么，陈恕蓝本没有其他打算，他接的活一向最多，最近在跟一个社区公共服务中心的项目，甲方请求颇多，效果图一改再改，至今没完成，他本想留在家里加加班，但现在姜醒问他，他却没有这样说，反过来问她：“你想做什么？”

姜醒想了想，说：“你平时爱好玩什么？”

陈恕：“不玩什么。”他的确很少出往玩，除非碰到推不掉的应酬，比如明天就有个聚会，事务所同事过诞辰，喊大家一起庆祝，这种是不好推辞的。

除掉这些集体运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即使放假，也不过是换个处所持续而已。

他的生活一向繁忙而单调。

至少，在遇见姜醒之前是这样。

他们两人对彼此都懂得得太少。姜醒意识到这一点，不再问他，提yi道：“那往看电影吧。”

陈恕看了看她，说：“腿方便吗？不疼了？”

“不碰就不疼了，这个没那么快好，但不妨碍走路。”

陈恕答应了。

出发时没到十点，孙瑜没来，姜醒发短信同她说了一声。

出了门，陈恕要往拦出租，姜醒说：“时间还早，坐公交好了。”她指指不远处的公交站，“就在那里。”

姜醒朝那走。

她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简略的马尾十分清新，朝阳落在她头顶，乌黑发丝蒙上光芒。

陈恕走在后头，莫名感到这情况有一丝不真实。

姜醒走到了站台，转身冲他招手：“快点。”

“有零钱吗？”

陈恕一愣，正要从口袋摸出公交卡，姜醒笑着塞了两个硬币到他手中，“我存了很多。”

这时车来了，姜醒率先上往，创造空座，很快走过往坐下，把手袋放到旁边位子上替陈恕占位。

陈恕投币后走过来。

虽是周末，没什么早高峰，但公交车还是坐满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很有生活力息。

姜醒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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