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我现在连宏阳大陆都待不下去了。哪天圣殿骑士团来抓我的时候，你要不要过来帮我收尸？”

“听我，”渊有点无奈，但他也很理解羽芒，“黑格尔位于中立地带，你去那里会很安全的，在那里即使你不修习魔法，也可以隐姓埋名生活下去，不会有人找到你的。”

“你觉得我能咽的下这口气？无端端背一个黑锅，还要背井离乡躲到别处去度过余生？”羽芒气不打一处来。

“你确实能做到，因为你在乎的不是名利，我觉得你一直以来的动力都是追求自我价值，你是我见过最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渊一字一句轻声道。

从来没有人这样评论过羽芒，以至于他自己愣了好几秒。

“所以，你觉得理想主义者就能帮你背这个黑锅？我可不像你这样了无牵挂。”

“闭嘴！”渊低吼道，“不要逼我往你脑袋上来一发子弹。你起码还有个导师在学院里想你，秦空老师这两年里虽然依旧在教课，但他已经没有再收学徒了。你是多么幸运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亲手弑师的不是我，难道你想跟我换一下？”

羽芒抿了抿嘴：“为什么你当初要做出那样的事？你知道你改变了多少事和多少人的命运？我很怀疑哪天你会果断把我卖了。”

“首先，那件事我也在查，我完全不记得那天我到底做了什么了……”

“慢着慢着，你还象鼻子里插葱了？搞什么玩意，你开的枪你还不记得你干了什么？”羽芒皱了皱眉，这里面貌似章很大。

“当面吧，这来话长。而且我还没完，其次，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信任你。”渊一字一词地道。

羽芒朝王宫方向白了一眼：“扯淡，信任我你还让我背那么大的锅，敢情你对我的信任就是关键时刻能把我卖了？”

渊无来由地笑了一声，这让羽芒有点窝火。“还真是，因为最信任你，所以才相信你不会把我供出去。”

“那你把那封烧了的信再写一次送到我手上。”羽芒没好气地。

“恕难从命，”渊轻笑道，“这也是考虑到不能让除你之外的其它人有机会碰到这封信，所以我还是从源头断绝别人拿到这封信的可能。要是那封信被偷了，倒霉的肯定是我。”

“滚……信上连名字都没有，就算当传单到处派别人也只会觉得擦屁股嫌硬。”

羽芒知道自己不能一走了之，有太多事需要自己去查清楚了，现在这些事里又多了一件，那就是查清楚渊当初开枪弑师的真相。

“你快到王宫的时候吱一声，我去接你上来。”渊道。

羽芒问：“你怎么能在王宫里来自如？”

“要是你知道黑格尔魔法圣堂在星辰王国的影响力你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圣堂在这里有常驻的法师顾问，我这次过来也是受到圣堂高层指派过来调查星辉这单事情的。所以某种意义上，我在黑格尔时也能探听到很多有用的情报。”

羽芒“哼”了一声：“我一点都不怀疑。”

又过了几分钟，羽芒离王宫也不远了，正当他打算告诉渊快到的时候，渊先话了：“哎，你带了条尾巴。”“尾巴”的意思是指跟踪的人。

羽芒眼神一凝，脚下速度不减，口中道：“你来策划方案。”羽芒的意思是将接下来的行动指挥交给能看清情况的渊。渊在制高点上视野开阔，而且他也已经第一时间发现了跟踪者，由他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也是再好不过。

“目标身穿紧身夜行衣，正在你的右后方两条巷口之外，行动速度非常快。”渊沉声道，在制高点上的他具有掌握全局的能力，“好像是个女性，身高低于一米七，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凶器。她已经跟了你三条街了，从她的转向和停顿时间来看，她确实是在跟踪你。”

“女性？身上是不是背了一把短弓？”羽芒第一时间想到了灵儿。

“不是，她……哎？她……她消失了！”渊的惊讶很明显。

“消失了？什么意思？”羽芒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她……她突然消失在了阴影中！就像跳进一个水潭一样跳进了一座房子的阴影里！”渊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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