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亮，杨大人，你心底就这般瞧不起女人？”何玉娇双目怒视道，“先朝则天女皇可是女人？宰相上官婉儿可是女人？”

“那又如何？你可是什么身份，可以出现在这山南西道最高层会议？”杨守亮瞬间觉得遇到了硬茬。

“杨守亮，这可是朝廷的最高监察使何大人？还不下跪向何大人行礼？”郭崇韬此时自然要站出来给何玉娇站台。

“最高监察使？”杨守亮倒是有耳闻。不过，居然是个女人，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杨守亮，杨大人，刚才你指责节度使郭崇韬郭大人对于利州兵变一事贪生怕死，无所作为，甚至于徇私枉法，渎职失职？本官可都是言犹在耳。”何玉娇果然是巾帼英雄，一身官威让杨守亮的一众亲信有些不寒而栗。

“何大人明鉴，刚才下官的确是指责了郭崇韬郭大人对于利州兵变的处置方式不妥，这也是为了朝廷，不涉及个人恩怨，还请何大人明察。”杨守亮眼见何大人并没有明显偏向郭崇韬，便打消了武力控制局面的想法。一切如果能在法度内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郭大人，杨大人的指责你有何解释？山南西道下辖地方发生兵变，如此重大事项，为何没有及时处置？”何玉娇故作不知，厉声斥责道。

“回何大人话，利州兵变发生当天，末将就已经快马加鞭向朝廷禀报，同时飞鸽传书向寿王殿下、蜀王、成都尹进行的汇报。寿王殿下指示末将先调查弄清楚兵变缘由，针对性处置。因为目前朝廷正调兵遣将平定黄巢叛乱，因此寿王殿下指示，尽量和平解决，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和发生大规模战事。”郭崇韬朗声回禀道，“末将已经派遣王巍和崔护前去调查兵变缘由，如今也有结果了。”

“禀何大人，下官二人不敢有辱使命。奉命后立即潜入利州，得到了利州兵变的缘由。皆是由于利州刺史苏文建纵容其子苏灿贪图渔家女余婉琪的美色，祸害余婉琪后激起民愤所致。”王巍说道此处的时候，还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

“民愤，不是兵变吗？”郭崇韬有些不解，按照他的理解，民愤也是属于敢怒不敢言的那种，为何利州驻军兵变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苏家纨绔公子苏灿在利州作恶多端已经很久了，这一次是因为这余婉琪是驻军大统领王建和小统领张青的青梅竹马长大的妹妹，而且，经常给军中送鱼，小娘子长相漂亮，活泼乖巧，很受军中将士的喜欢。所以，这苏灿是捅了马蜂窝！”崔护接过话题回禀道。

“胡闹。这苏文建教子无方，惹下此等事端，就应该灭九族。”郭崇韬一拍桌子，愤怒的怒斥道。

“郭大人，这只是一面之词罢了，我倒是听到的消息是苏大人爱民如子，苏家公子也不是如此的纨绔子弟，这崔护之前因为担任山南西道节度副使的时候，向利州刺史苏文建索取贿赂不成，就在这里中伤他罢了。毕竟苏刺史一家已经被叛军屠杀了。是好是孬都任由崔大人随意编派罢了。”杨守亮仍然不死心。他心底明白，这苏文建父子的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自己在这节度使府邸会议上绝对不能服软，否则，不仅苏文建父子白死，自己的下属还会认为自己包庇罪犯，从而导致队伍人心涣散。

“杨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崔护一向奉公守法，从来不接受他人贿赂，更何谈索取贿赂不成伺机诬陷之事。”崔护这下不干了，瞬间就火了。

“崔大人，切勿上火。”何玉娇朗声说道，“关于崔大人和利州刺史苏文建，本监察使特意命人做了民意调查，走访了兴元和利州的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军中士卒，山村农夫等。”何玉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雨露，江雨露，你来汇报一下官声风评。”

只见一名红衣少女英姿飒爽的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末将数人在利州对利州刺史做了官声调查，得到的结论是，七成认为鱼肉百姓，纵容其儿子苏灿胡作非为。这里还有被苏灿祸害的少女十六名的证言证词，其中尚且只有六名少女幸存于世，但是由于被苏灿毁了少女清白，其中两人沦落风尘，四人遁入空门。死去的少女的家人的泣血供状于此。”

江雨露将带着血手印的供状径直铺开在大堂之上，殷红的血迹格外的耀眼。

郭崇韬突然觉得心底一阵绞痛，这就是大唐赖以依靠的官吏，这样的鱼肉百姓，难怪黄巢逆贼一呼百应，说白了，一部分民众就是被这些贪官、庸官逼得铤而走险的。这时候，郭崇韬是真心的体会到殿下时常教导的苛政猛于虎的道理。华夏的百姓其实应该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只要不是逼得吃观音土，啃树皮，只要不是被逼得妻离子散，他们都会蜷缩起来，忍辱负重的生活下去。

“杨大人，这就是你口中的爱民如子？”郭崇韬提高了声音，将带血的供状狠狠地砸向杨守亮。

“郭大人，你们所谓的民调又如何？在这乱世，就是适者生存，今天既然已经扯破了脸，我杨守亮就放下这句话，你们狼狈为奸，给被兵变逆贼所杀害的利州刺史苏家泼脏水，我杨守亮绝不答应！”杨守亮眼见既然翻脸了，干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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