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选的？”卿染声音发颤，浓密如蝶翼的长睫颤动不止，低垂的眼眸中波光晃动，似承受不住般踉跄着后退两步，瘦削的肩膀微颤着，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她直起身气势一变，显然是调整好了。

“带我去九龙劫。”卿染神色凛然，语气淡淡道。

不知为何，龙心蕤只觉得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看向卿染的目光越发敬畏，哪怕卿染目前看来修为并不如何令人惊艳。

大起大落之后三位长老也不敢再在卿染面前摆长辈的谱，龙族本性狂傲却并非不讲理的蛮横种族，他们敬畏强者自然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幻兽在某些方面要远比人强得多。

“这边请。”女长老上前领路。

龙头拐在地上用力一顿，紫黑色的石面似水面荡起了层层涟漪，豁然破开一道金光大道，尽头一扇传送门通向未知的地方。

与卿染交手的老者冷哼一声率先走进了传送门，女长老含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卿染颔首，步态从容地走进去，最后是两个长老，临了女长老拍了拍龙心蕤的头，“好好镇守。”

“是，太上长老。”龙心蕤合手俯身恭送长老们进了传送门。

眼前清白的光一瞬间转为黑红交加，空气由潮湿转为燥热甜腥，脚踏上实地，卿染才睁开了微阖的邪眸。

一望无尽的红土，头顶岩浆悬浮流动，她所站的地方是岩浆湖中唯一的一块石台，不出百里方圆之地正中矗立着一座百尺高塔，塔身金黄共有十层，每一层的八角屋檐坠着古铜色的风铃迎风摇摆却无声音传来。

“龙族自诩光明，素来极阳至罡，竟也有这般黑暗血腥之地。”卿染唇边扯起讥笑，目光别有深意的一瞥让三位长老臊红了脸。

“这里是……”嗫嚅不知作何解释，确实，这里单论元素来看是极阳之地火属性极其旺盛，然，脚下所踩得红土乃是鲜血染就已属血腥至极的邪道所为。

卿染懒得在这上面费时间，收回了懒散的目光，懒懒开口：“不必解释，我并不想知道。”

走近塔下更近距离的感受到了在远处感受不真切的恢弘肃穆，发自内心莫名涌起的震撼和……泪目的感觉让卿染越发坚定了进去一探究竟的渴望，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这种想哭的无言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九龙劫”三个大字就这样闯进眼中，红底黑字铁画银钩的笔锋还有几分随性，想来书写此字的人必定是个性格洒脱不羁的奇人，且心有鸿鹄，有志在天下的潇洒。

三个长老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划破了掌心，泛着金辉的龙血洒在大门上，一阵地动山摇，断龙石终于在“轰隆”巨响中开启了。

“快进去！”女长老失血过多，脸色失去了红润嘶哑力竭地对卿染道。

足尖轻踏，卿染飞身而起直直飞落进了漆黑未知的塔中，三位长老终于松了口气收回血流不止的手，断龙石再度轰然落下，独独留下了一身桀骜，落落大方的卿染去面对挑战。

“噗……”

接二连三的细小声响，大殿内的烛火接二连三的亮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年轻人，欢迎来到司法考核塔，接下来你将面临最严酷的司法考核，你准备好了吗？”

司法考核塔？不是九龙劫吗？

不等卿染应答，哗哗的水声涨起来了，大殿中的灵力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密闭的空间严丝合缝，水很快就漫到了膝盖深。

“水……”卿染闭上眼没有急着找出路，反而弯下腰去感受这里水的存在感“不应该是这样的。”

冰凉的水并没有其他的感觉，没有灵力也不是刺骨的寒凉，可是，不对！水不应该是这样平淡无奇的样子，或者说不应该只有这一个样子，海水滔滔浪花波卷，无论是汹涌的还是平和的都是它。

水，应该是可柔亦可刚，柔时似绸缎柔纱，刚时便是坚冰冻土。

卿染站起来静立在水中，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淡蓝色的灵力张息似烟雾，整个空间的水似乎受到了影响，原本平缓上涨的水面开始翻卷起浪花，汹涌着澎湃着，发出“哗哗哗……”的浪潮声。

此刻闭上眼依旧能够清楚地“看见”整个一层的每一寸，就连水下都一清二楚，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成为了她的眼睛，唇边绽开一抹愉悦的笑意，素手轻抬又利落挥下，面前肃然浪涛分开了两人宽的大道，直直通向大殿的首位金椅。

又是一扬手，整个空间越来越多的水中转起漩涡，越来越高，越来越有力。卿染灵力涌起催涨漩涡，直到与房梁齐高便狠狠挥落，汹涌的水龙卷刚猛有力的砸在了金椅上。

“砰——”

巨响声过后，金椅已经四分五裂的散碎在一边，露出了椅子后隐藏的暗门，水正从门下一掌宽的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卿染不紧不慢地抬手顺了顺被水打湿的长发，顺手梳成高马尾，将一张妖孽般张扬明媚的五官完完整整地露出来，狭长上挑的眸子不经意扫过某一处，笑意愈深，抬步走进暗门，沿着楼梯拾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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