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怄气的冰凝嫣，殷枫愧疚地低下了头，唯独这一件事，他不能答应冰凝嫣。

“凝嫣，给他去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身为剑圣的亲传弟子，就这样不闻不问的话，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萱姬走了进来，一改先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形象，变得看起来成熟稳重了许多的样子。

“萱姬姐姐，你怎么也……唉！别死就行！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他的父亲！”

闻言，冰凝嫣有些小责怪萱姬站在殷枫那边，不过细想一下，也觉得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当即转过身去，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腹部同殷枫交代了一声。

“在家等我回来，我一定不会输给他李拂衣的！”

得到冰凝嫣允许后，殷枫站起身来，拿起天谴剑头也不回地离去。

“凝嫣，放心吧！他可是杀戮帝君大人啊！”

待殷枫走后，萱姬走近前安慰了冰凝嫣一句。

“可是……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殷枫是杀戮帝君的转世？你费尽心机的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萱姬太后！”

这件事，殷枫只和冰凝嫣说过，颜若槿是从媛口中得知的。殷枫又不是那种喜欢将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的人，冰凝嫣立即对萱姬起了疑心。

“这世间，只有杀戮帝君一人可以完全掌控戾气！他和刚出世那时一样，戾气环身，即便他现在隐藏起来，又改变了外形，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随后，萱姬为了使冰凝嫣放下警惕心，只好将一切说给了她听。萱姬想要瞒着殷枫，自然有她的难言之隐，冰凝嫣现在是殷枫的妻子，不是外人，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她也就不再隐瞒。

神圣九州，金陵凤凰山。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你可还记得此地？”

可能是早已察觉，李拂衣有意地吟诗一句，正是唐代著名诗人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他放下酒壶，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站着的赤帝虹月。

“他会来。”

四目相望，虹月移开自己的目光，提醒了李拂衣一下。

“不是正好吗？”

李拂衣的双眼中都带有些许星辰般的光芒，或许，他本就在等着殷枫，没曾想，竟等来了一个朝思暮想的人。

“你会死。”

虹月收回有些担心的眼神，只留下这三个字就缓缓地迈步离去。

“那倒未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对于自己的实力，李拂衣还是很自信的，当即对着虹月离去的身影如此回复，随后又低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为何要下杀手？”

待虹月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殷枫的身影出现在此地，冷冷地问向李拂衣。

“剑道较量，肆分高下，技不如人，刀剑无眼，命丧九泉，如此而已！”

听得身后又一阵风起，李拂衣淡然地用数个四字语句回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世间十八般兵器，优劣皆存，区区剑道独尊，有这么重要吗？”

从刚遇到李拂衣时，殷枫看出他勉强算是个好人，可一旦遇到强者较量，为了别人可以分个高下，明明只是一场切磋，他却非常赞成生死决斗，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个旁观者，这就令殷枫有些讨厌他。

或许殷枫先前会拒绝李拂衣的收徒请求，也有甄筝那件事的因素在内。

“剑为百兵之君，最受世人喜爱和推崇，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修炼者走上追求剑道极致的道路。人满为患，争名夺利者不计其数，别看你师傅现在这样，当初的他，对追求剑道极致的狂热较之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他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当初的李拂衣和聂旻皆是追求无上剑道的痴迷者。聂旻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最后才选择退出江湖。

“那也只是以前，师傅他现在都已经隐于南山，不问世事，你为何还要与他以剑决战？”

“这点你就说错了，不是我找的他比试，而是他主动来找的我，对于这个，我也有些纳闷。”

面对殷枫的质问，李拂衣一副这个锅他可不背的样子。聂旻的确是死在李拂衣的剑下，这点他不否认，但是明知聂旻已经隐居山林，李拂衣是绝对不会再故意去招惹他的那种人。

因为，他们二人都曾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人，如今的安逸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师傅他主动找的你？怎么可能！如今死无对证，你自然可以这样说。拔剑吧！你杀了我师傅，我会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包括生命！”

气头上的殷枫，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的杀意从一开始到达这里就已出现。

“信不信由你，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挑战？执法天神？不过，你还是吗？当过执法天神的你，应该知道规矩二字的意思吧？燕城蒙面人！”

李拂衣一脸玩谑地说着，此言一出，殷枫感到心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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