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摘花认真给风铃修剪着毛发，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解释。

“若是在两千年前，九州还没被魔族攻破前，每个圣地至少有十多个金丹境修士，甚至还有仙人坐镇。那样的盛况，我们根本不敢想象。”

“自从那次神魔之战后，九州的几个圣地都断了传承。我们林州的圣地湛寂宗，当年更是被直接攻破了山门，连传承都无处可寻。”

“玉府第一代祖师爷的祖上曾经是湛寂宗的一个外门弟子。祖师爷接受了传承才建立了玉府，他也是我们玉府唯一一个金丹境修士。”

“他老人家曾有言，魔族掠夺了九州的气运，使得这里道意稀薄，提前进入了末法时代，以后成仙得道会越来越难。而凝聚金丹和实丹，都需要融入道意。”

燕痕举起小手，疑惑道，“那我们想要成就金丹境，岂不是希望渺茫？”

“也并非如此，道意也分先天道意和后天道意。九州的气运是先天道意，而修士自可以模仿大道，创造出后天道意。”琼摘花抬起头，拢了拢额前白发，呵呵一笑，“成仙本就是逆天之举，反正都要被雷劈，掠夺天道和自己创造天道其实差距并不大。只是创造道意也得有先天道意参考，可惜我们林州并没有。”

燕痕与林伊相视一眼，感觉更加无厘头了，这说了半天岂不是白说？

似乎是看出两人的疑惑，摘花婆婆继续道，“这便是我们林州成为九州中综合战力最差一州的缘故。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九州大比就是一次机会，你若能进入大比前三，便有机会获得一缕道意。这是夏皇亲自赐予，所以也绝不会有人跟你抢。”

两人神色一怔，旋即大喜。

难怪二长老听到九州大比便妥协了，他也希望看到曙光，抓住机会。

若是燕痕能从九州大比中带回一缕道意，那么林州不仅不会被撤州，而且还有希望出现金丹境强者。

只要有金丹境强者，林州便是崛起有望了，日后或许还可以恢复昔日荣光，收复脱离出去的两个郡。

“婆婆是希望我参加九州大比，所以才给我青玉令的吗？”燕痕眼珠子一转，作为林州最强的老怪物，摘花婆婆肯定不会做无用之事。

“也对，也不对。”摘花婆婆将风铃抱起，吹干净落在衣服上的猫毛，咧嘴笑道，“我给你青玉令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使用它，顺便给你们一个参加秋闱仙猎的机会。当时我可没有多想九州大比的事，毕竟参加这赛事风险很大，老婆子没给你们押注呢！”

“哦！”燕痕神色一黯，想必几天前，摘花婆婆只是为了考教他，方才赐下令牌。

而现在已经不同了。

昨晚一战，燕痕可是领悟了剑意，以后天入元境中期对战先天虚丹境中期还能做到从容应战，甚至于最后更是整出一个银豆兵，灭杀了一位修仙家族的家主。

若说之前，燕痕刚刚叩开仙门，没能证明自己，那么昨晚的一战，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已经能与玉府的长老辈掰手腕了。

“我这令牌一时半会也用不到，你先保管着吧！希望老婆子的眼光不会差。”摘花婆婆拾起身边的拐杖，佝偻着腰站起身，“你们若没有想要请教的，便可以离开了。我要给风铃这丫头洗洗澡。”

“哦，婆婆，那我们改日再来看您吧！反正有令牌什么时候都能来。我还和二长老打了个赌，秋闱仙猎后，他就能荣升为我的打手了。”燕痕笑眯眯地跳下树干，拉上林伊往门外走，边走边嘟囔，“有二长老带头，其他的长老也能被我一起薅来。哈哈，只要背靠玉府，相信用不了多久，猎妖盟就是我的预备军团了。我打算今年冬天，就去灭他一支魔军。”

摘花婆婆不为所动，抱着风铃头也不回地向茅屋里走去。待得燕痕和林伊离开了，她才关上门，笑的合不拢嘴。

昨晚，燕痕才见了二长老和猎妖盟，今天竟然已经惦记上他们了。

这孩子着实有些意思，太有趣了！

“师父，你觉得小痕能做到吗？州城可是很久没出现过这么能闹腾的家伙了。”风铃被琼摘花放入澡盆中，两人一起入浴。

“看着便是！我本是想招那小家伙入玉府的，现在倒是不必了。鱼入大海，龙出生天，这州城便是他的舞台。”琼摘花为风铃揉搓着长发，含笑感叹道。

“师父，您的皮肤还是这么柔柔滑滑的，三百年大限的事是真的吗？”风铃埋着脑袋，皱眉担忧道。

“不成仙，早晚都有分别的一日。即便得道飞升，还有三灾九难，仙的因果反而更大。”琼摘花将风铃搂入怀中，雾气氤氲中隐见一张娇媚动人的桃花玉面，“猫儿，我化道后，你便去跟着那俩小家伙吧！他们兴许会比我走的更远。”

“我不想离开师父！”风铃失落地哽咽道。

水雾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凡人有生老病死，修士也有寿命大限，不达长生，谁又能逃得过生死离别？

……

“怎么了？”燕痕眨巴着眼睛，林伊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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