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赵凡的报告，陈志城一时没有说话，跟春江火腿肠对着干，搞免费试吃活动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有效果，现在问他有没有效果，赵凡支吾半天没说清，就告诉他，春江火腿肠势头很猛，最好通过县里与省城联系，采取一点行政手段，把春江火腿肠给赶出去。

听了他的话，陈志城还是没有出声，如果是在东林小县城，动点行政手段，是可以的，小地方嘛，不按套路出牌，在这个年代实属正常，然而到了省城，想让人家省城听他们的，这得需要多么大的脸面？

于相国的脸面肯定不行，而且东阳肉联厂此次过来肯定是有备而来，有了之前二姐夫在中原省的短兵相接，他们应当能想到来到这边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如果他们依葫芦画瓢，也那样做，他们通过省一级的层面进行交涉，最后不还是要理亏吗？

“他们现在把产品卖出去了吗？”陈志城想了想问。

赵凡听了这话，一时语塞，觉得如果报告卖出去了，说明他们的工作没有效果，而如果不告诉他吧，将来人家卖的越来越多，那就更糟糕了。

见他吞吞吐吐，陈志城便猜想到情况不太妙，就说：“你要实话跟我讲，他们现在把产品卖出去了吗？”

“他们只卖出很少一部分，我觉得不会超过几千元的货。”赵凡不好全部隐瞒，轻描淡写地一说。

陈志城听了，提高了声音说：“如此说来，他们在省城取得工作进展了，那不错嘛，你和李副总忙了半天，看来收效不大，你们这段期间，没给我打电话报告，我还以为你们干的很好呢，李副总呢，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赵凡一听这话，头上开始冒汗，说：“李厂长想晚上给你打的，我先打电话向您汇报了。”

陈志城没怎么去理会这事，又问了一句：“他们所卖的火腿肠价格跟我们相比，是低还是高？”

“这……我还不知道，他们也是刚卖出去产品。”赵凡迟疑了一下说。

陈志城道：“人家已经卖出产品了，你们还不知道人家的产品价格，你们这样，怎么跟人家竞争？你马上去给我打听，两小时之内报告调查结果。”

说着，陈志城摔手就挂了电话，这个赵凡真他妈的是一个笨蛋，一点搞市场竞争的手段都没有，李占军虽然也不会，但是至少会想出一些歪主意，可惜歪主意没起作用，现在事情搞不好了，才向他报告。

然而向他报告，还不了解具体情况，连对方的产品价格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竞争？你卖一块，人家卖五毛，你怎么跟人家竞争？现在大家都不富裕，对价格非常敏感，只要价格低，消费者肯定去买东阳肉联厂的火腿肠，毕竟人家的火腿肠品质不差啊。

赵凡见陈志城有些生气，急忙回头向李占军报告，李占军听了，想了想说：“陈志城平时脾气不小，他发点火正常，这你不用担心，关键现在是如何解决问题，我就知道过来不是一个好差事，这个陈志城太狡猾了，把这破事弄到我头上，如果事情没有解决好，你我都有不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离开肉联厂，不干是了，在这个厂子里，除了待遇好一些外，别的也没什么，你觉得呢？”

赵凡听了他的话，虽然认同他的说法，但是说句心里话，他此时并不想离开肉联厂，他现在正在找关系，将他老婆和孩子一起调过来，在省城居住生活，而且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能长期呆在省城，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如果此时他离开肉联厂，回到东林县，他反而有些生活不惯了。

“李厂长，我当然要听您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呢？陈志城让我打听春江火腿肠的价格呢，这怎么打听，我肯定没法走过去问他们，你们火腿肠卖多少钱一根，批发多少？即使他们告诉我，我也不能轻易相信。”赵凡着急地想着这个问题。

李占军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你是不想离开省城了吧？省城的确不错，比我们那小县城强多了，但是你能保证陈志城一直相信你，让你呆在这里？我跟你交个底，如果这次陈志城借题发挥要整我，我马上调离肉联厂去商业局，即使当不上副局长，当个小科长也行，你还年轻，如果也能调入商业局，那也是不错的。”

赵凡见他不理会自己刚才的话，忙附和了一句道：“李厂长，我也想去商业局工作，但是我能调的过去吗？”

李占军道：“只要你想去，肯定能去成，我和马厂长都可以帮你。”

赵凡道：“李厂长，如果我们都走了，那岂不便宜了陈志城了吗？我们老人都走了，厂里头都他说了算了。”

李占军道：“那我们就不管了，这是县里要考虑的事情，县里也不可能完全让他说了算，还要派人过来。”

赵凡听了，低着头，心里矛盾着，觉得如果能调入商业局也是一件好事，然而调入商业局后，他能干什么？也当个小科长？工资太低了，没有呆在省城舒服，即使安排个副局长，又能怎样？一样没有呆在省城潇洒。

“李厂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不管不问，等着调离吧？到时，陈志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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