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曦心情沉重，复杂，还带着一丝忐忑的跟着管家朝楼上走去。

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进来。”

管家推开门，恭敬的道，“夫人，夏小姐来了。”

女人冷淡的‘嗯’了一声。

夏言曦进到书房后，管家将门关上。

书房装修色调以黑白为主，奢华却又偏冷，夏言曦看着坐在真皮转椅上，抽着烟的女人，她步伐沉重的走过去。

周柳看着进来的夏言曦，她微微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同时，夏言曦也在打量周柳，她应该是整容了，样貌和以往有了很大差别，现在的样子，偏秀气，可是，身上的气场，强势又泛冷，所以，尽管样貌清秀，却也给人一种凌厉刻薄的感觉。

记忆里的母亲，压根不是这样子的。她不会用这种冷冰冰好像陌生人的眼光看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周柳吐了口烟雾，淡淡的对夏言曦说道，“坐吧！”

夏言曦拉开椅子，坐到周柳对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止不住的发颤。尽管拼命抑制着内心酸楚和难受的情绪，但她眼眶，依然泛起了红晕，“我过来，就是想要一个解释。”

周柳修剪得妖娆漂亮的指甲，轻轻弹了下烟灰，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弯了下，“需要什么解释？你能过来，大概是乔衍离告诉你一切了吧？”

夏言曦放在膝盖上的小手，骤然收紧，“这么说来，你的确是害死了他母亲和妹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母亲的一切是吗？”

周柳不可置否。

夏言曦眼眶里瞬间涌出晶莹的泪水，她嘴唇发颤的道，“在我印象里，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是不是有人逼你的？”

相较于夏言曦的激动，周柳的反应，相当平静淡然，她吸了口烟，又轻轻吐出烟雾，眸色变得深沉，暗冷，“那么，你过来，是想替乔衍离讨个公道？当年的事，我从没有后悔过。”

听到她亲口承认，夏言曦浑身一颤，如同一个惊天炸雷朝她劈了过来。劈得她的心，四分五裂，剧痛不已。

尽管在郦市时，从霍长生那里得到了应证，但是，她还抱着一丝微妙的希望。希望妈妈并不是别人嘴里的嗜血女魔头，希望以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又或者，希望妈妈是有苦度衷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梦瑶，霍长生，奶奶，都没有骗她。

衍离的最亲的人，真是她一手残害的。

夏言曦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楚与悲愤，她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吞云吐雾，陌生令人发指的女人，难受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狠？”

周柳将快要烧到指尖的香烟掐熄，她又重新点了根烟，夏言曦有注意到，书桌的烟灰缸里，堆着好些个烟头。

“因为我嫉妒程情。”周柳眯了眯眼，“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让程情夺走？家人，爱人，家世，都只能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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