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吞饵(1/3)

作品:《御极

得着靖远候送往京中的密奏,蒋璋父子们相视而笑。密奏扣下,人却是不能留,左右信使已受了重伤,都无需下手暗害,只将人原模样抬出,随手在小径边,不过半日就断了气。

次日,当地一个砍柴的樵夫路过发现尸身,他倒是个有善心的,是看人死得满身鲜血十分可怜,以为遇着了截道的,不忍心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便拖到一边想刨个坑埋了。不想这一挪动就从尸体上掉下一块令牌来,因靖远候部在此日久,乡民们也认得他的旗号标示,是以看见是他军中的信物,自以为即是有主的,还是交换他上司的好,是以就往靖远候营帐来。

樵夫原也是淳朴的人,送信也没想捞着甚个好处,不想偏是遇见了靖远候。

靖远候此人说得上个心胸狭窄又猜忌多疑,更何况使者身上的密奏不见了,唯恐落在旁人手上,便扣下樵夫仔细盘问。问他是怎么发现的死者,又是怎么知道死者是他军中人,为甚来报信,有没有从死者身上翻出什么东西来。

樵夫哪里知道靖远候问的是什么,依着他的见识,自然觉得这位郎君是疑心他取走了死者身上的银钱细软,自然没口子的喊冤。不想他越是叫冤,靖远候越是不信:若是樵夫没在人身上反,又从哪里知道那死者是他的人?即翻了,密奏去了哪里?是以逼问更紧。来来去去的问话,无非是这几句,甚而还用上了军棍。

樵夫起先倒是咬定了见着时就是尸身,可怜他暴尸荒野,想埋了,移动时掉出的信物,甚个文书,再没见到,就是见着了他也不识字啊。可他越是不说,靖远候拷打越狠,到得后来,樵夫实在顶不住,先是认了偷了尸身身边的银钱,而后又认了瞧见了一封信。

说到信,他倒又说自家不识字,哪里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且有不能当钱花,所以当时就扔了。听见这话,靖远候更不能答应,拷打愈紧,更问道:“你将密信送去了哪里?可是他叫你将尸身还给我?!”

军中行刑用的军棍哪里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就是樵夫这样日日砍柴劳作,身体十分强健的也受不住,哪里还顾得上想靖远候口中的“他”是谁,顺着靖远候的话,俱都承认了下来。

靖远候听见樵夫承认,又气又恨,在他看来,蒋璋遣了这樵夫来是个威慑的意思,是以怎么肯忍,竟是抢过行刑的军士手上军棍对着樵夫后脑连着拍了两下。靖远候是武将出身,手上自然有力,又是含怒出手,只两下就打得樵夫脑浆迸出,眼看着是不能活的了。

靖远候犹自恨恨,怒道:“村野匹夫也来小看我。”又命左右,“将他扔到蒋璋营寨前去!”却是当年灭了陈国,蒋璋只加了个少保虚衔,还丢了军中实职,因他的国公已是顶级勋贵,升无可升,倒也说得过去。可靖远候虽然和魏国公一般都是开国的勋贵,不过是以靖远县为封地,只是个县候,与世袭罔替的国公比,实是差得远,且百十年来就没动过,就这样都也没能升一升爵位,只是领了一军,做了主帅,到底意不平。只靖远候不敢怨天兴帝,就把一口毒气都呵在了蒋璋头上,怨他抢了先进前陈都城的功劳:都是国公了,还这般名利心炙作甚,还想封王吗?自此深衔蒋璋。

军士们虽然一样疑心樵夫是受人指使,可即不是受伪军叛逆指使便是罪不致死,看他被打死,多少觉着自家主帅过了些,到底不敢说,过来两个人拖起樵夫尸身往外走,才走没几步,又被靖远候喊住,道是:“只管大大方方地过去!”

蒋璋营寨中巡逻警戒的军士们看着几个本朝军士打扮的人将具血淋淋的尸身拖来扔在营前,之后仿佛背后有人追赶一般地跑开,自然往前查看,却是个叫打得浑身是血的村夫,也摸不清是个什么路数,回营一级级上报,直至蒋璋面前。

虽然蒋璋将信使抛出时就想好了要叫靖远候知道的,可他为人还算磊落光明,一时也想不到靖远候仅仅因为猜忌就将个无辜村民打死,正和几个儿子与谋士们商议,就听有人缓缓道:“是靖远候以为我们劫了密奏。”随后,夏侯齐从大帐外缓步走入。

如今的夏侯齐,须发已白了大半,面上皱纹倒是舒展,他走到蒋璋面前,俯身施礼。蒋璋连忙从桌后转出,双手扶住:“先生何必行此大礼,快请坐。”又使诸子向前,“从前先生教导过他们,受他们一礼也是应该的。”

却是夏侯齐因是灰了心的人,是以蒋璋请他入府时是只说是教几个小郎君小娘子的,夏侯齐这才答应。不想叫他遇着个蒋苓,要聪敏有聪敏,要决断有决断,百般的伶俐,若是个小郎君,好好教导了,不难出个俊杰。他的这一点惋惜爱财之意被蒋苓察觉,抛下了字画诗曲功课,倒是往军路上走,更为几个兄长求肯,要借他亲自批注的兵书去看。一来,夏侯齐已身在魏国公府,蒋璋是答应奉养他终身的;二则,也看在蒋家上下一团的和气,妻妾有序,兄弟姊妹友爱,他才答应将兵书借出,也因此与蒋璋诸子有了半师之谊。

岑氏死后,蒋氏一门离京守孝,夏侯齐的身份就尴尬了,没有一家子妇孺远行,其中还夹带个不曾老透的外男的道理。是以由世子夫人李氏出面,将夏侯齐安顿在陪嫁的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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