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懂事

蒋苓一到家，就看着赵氏与李氏两个都在门前候着，还没等她开口，先就打了个喷嚏。

也是李氏为人周到仔细，看着蒋苓是冒着暴雨出去的，知道多半会叫雨浇个透，早备了厚斗篷与驱寒汤在这里，一看蒋苓进来，忙亲自将斗篷与蒋苓披上，又叫丫鬟倒驱寒汤来与蒋苓吃。赵氏也把手帕去擦蒋苓头上脸上的水，口中还埋怨道：“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你冒雨出去呢？要淋坏了，岂不是叫母亲父亲着急吗？”

蒋苓进门时，真好说个寒气从骨子里透出来，裹了厚斗篷吃了驱寒汤才好些，先与赵氏笑一笑，再问李氏，道是：“二嫂，还有多少驱寒汤？要又的多，给我的侍卫送些去。”

李氏忙道：“备着呢，你都淋着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免。”说了，转头吩咐找两个婆子把驱寒汤抬出去赏给侍卫们用，她倒是个周到人儿，还补了句：“说县君赏的。”

蒋苓裹着斗篷往里走，卢氏又问岑氏是不是恼了，请赵氏与李氏往岑氏正房走一趟，告诉她，等她沐浴了，换身衣裳再去与岑氏请罪，正说话，就听得岑氏跟前阿金的声音，道是：“县君也知道夫人会恼吗？”

听着阿金这话，蒋苓就知道自家阿娘恼得厉害了才会使出阿金来堵她，不免心里发虚，正要为自家辩解几句，还不等她开口呢，咽喉处发痒，连着咳了几声。

阿金是岑氏的陪嫁丫鬟，自然是与岑氏一条心，又是看着蒋苓长大的，自然多疼她些，这时听她连声咳嗽，哪里还舍得啰嗦她，就道：“罢了，罢了。三娘先去换衣裳，奴婢这就去回夫人，请御医来与三娘瞧瞧。”脚下匆匆地转身去了。

蒋苓径直回到抱竹轩，房内丫鬟看着蒋苓浑身湿透，脸庞也冻得没有一丝颜色，自然着急。都不用蒋苓吩咐，自家就也忙碌起来，过来服侍蒋苓拆发髻脱软甲，也有有赶着去厨房叫婆子烧水的。

蒋苓身上软甲一脱下地上就湿了一片，却是雨势太大连着软甲也湿透了，连着里头的中衣也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抱竹轩里服侍的丫鬟们看着这样，都红了眼，其中阿梅仗着自家服侍年头最久，开口埋怨道：“三娘也太不爱惜自家身子，小娘子是能淋雨的吗？”伤了身子骨，在生育上有妨碍可怎么好，这话却是不该她开口，到了唇边又吞了回去。

去传水的丫鬟才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却是李氏听着蒋苓冒雨出去了，晓得回来是必定要用水的，是以一早就吩咐厨房里不许熄火，烧着滚烫的热水备着。蒋苓一回来，她就使丫鬟去传唤，叫厨房把热水送去抱竹轩，正好走了个对脸。丫鬟忙叫婆子把热水抬进净房，自家过来回话，叫丫鬟们簇拥着赶去沐浴的蒋苓倒还来得及说一句抓把钱赏她买酒吃，驱驱寒气。引得阿梅又埋怨：“您就操心自个儿吧，这样大人了还不懂事，夫人可恼得狠了，连着国公与世子都怪了进去，说不是他们纵容，您也不能这样胆大。”

蒋苓泡在热水里，由着阿梅替她洗头，自家笑道：“这话可错了，要不是我有些儿能耐，阿姐就要叫她婆婆欺负了去。难道就为了叫婆母教训几句就叫兄长父母上门吗？也太肯小题大作了，只有我才合适呢。要我说得有理，她就是恼，还能和我个孩子计较吗？要我错了，阿爹阿娘好说我顽皮胡闹，也就转圜了。”

这话说得阿梅也点头，又说是：“大姑爷是个明白人，他母亲怎地这样糊涂呢？竟是一点子轻重缓急也不知道，只苦了大娘。”

蒋苓闭着眼道：“哪里是大娘糊涂呢，不过是碍着大姐夫罢了。”到底在大雨里来回奔波了这一场，身上觉着倦，眼一闭就重如千斤，再也睁不开。阿梅看着蒋苓这样，小心地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倒是没发烫，松口气将蒋苓推醒，哄着她穿了衣裳，烘干头发，这才出来。

蒋存智早陪御医在厅上等着，这回来的御医年纪已经老大，须发都如皓雪一般，怕是已近古稀的人了。莫说大梁朝男女之防本就比前朝松懈，更何况御医也有这把年纪，更有蒋存智在一旁，是以也不避忌，就在厅上请御医诊了脉。诊得蒋苓脉象清晰有力，不沉不浮，身子是极好的，就是淋了这场雨也没大碍，连着药也不用吃，喝些姜汤发发汗，睡一觉也就得了，又笑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蒋存智听了，满口称谢，又亲自送御医出去，临出门前回头点了点蒋苓。这是告诉她一会子来找她算账的意思，无如蒋苓从小就不怕这个二哥，看他把手指点来，还对了他一笑，气得蒋存智几乎就想转身回来，抓着蒋苓问一问，问她哪里来的胆子，这样的暴雨还敢出城去，就不怕家里父母兄长担心她吗？

只是姜御医还等在院子里，等着他送出去，蒋存智只得忍气做个谦谦模样，亲自将御医送到二门前，这才折返。回来一看，蒋苓却已不在，再一打听，却是往岑氏正房去了，只好罢了，心里到底存了找个由头好好将那孩子训一场，也免得她太妄为的念头。

又说蒋苓往岑氏处来，却是来领罪的，一进房门就提裙在岑氏面前跪了，老老实实地道：“阿娘，儿错了。”

蒋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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