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做乞丐的感觉吗？

每天都吃不饱，每天都像野狗样被人驱赶，每天都渴望着酒楼倒出来的餿水里有更多的剩饭剩菜，有更多的啃了半截的肉，这样子，我才能在那些年长力大的乞丐抢完后，吃上点点。

我叫小石头，生来就是乞丐，名字是捡到我的老乞丐给我起得。

后来老乞丐死了，我每天担心的事就只有吃食和不要死。

……

那时候是乾元历忘记多少年了，我差不多十岁了？不清楚了。那天，我捡到了个比我大点点的小孩儿，他藏在柴草垛里，快要饿死了。

我给了他刚捡到的半拉馒头，给他起了个名字，我叫他小铁头。

这个名字是以前跟我搭伙东西，翻垃圾找食物的小乞丐的，后来他在家e栈后厨的食物时，被打死了。

我想着，就把这个名字给别人吧。

……

后来，小铁头跟我说，他家本来是曲县的户普通人家，他还上过私塾学过字呢！不过后来曲县闹荒，家里也遭人劫了，他老子娘也都死了，就剩了他个，跟着逃荒的人来到了冀郡。

我跟他说，你比我命好，你识字，你还见过老子娘，你也曾经吃过完整的刚蒸出来的馒头。

他跟我说，他将来想做个捕快，专抓强盗，说不定哪天就能抓到杀了他亲人的那几个强盗。

我看着不远飞过的只喜鹊，捡起石子儿想要将它嘴里衔着的树枝打掉，可惜没打中，石子儿敲在了酒楼上的窗上。

我拉着小铁头的手赶紧跑，听着身后酒楼上有人探出头来骂我，“该死的小畜生！”

我笑着跟小铁头说：“你先别想着将来的事了，先想想今晚的饭去哪里弄吧！要不我们去黄婆子家里的鸡，晚上美美地吃上顿！”

“这样不好吧？”

我就看不惯他唯唯诺诺又胆小的样子，就拍了他巴掌，恨恨地说：“你忘记前些天我从她家门前过，不过是捡了她家孩子掉在地上的糖葫芦，她就以为是我抢的，还把我打了顿来着！”

说着，我还撸起破烂的袖子，给他看胳膊上灰渍下的几道抓痕。

“看！这就是那婆子抓的。”

……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后来小铁头真的当了捕快，只不过他抓的就不止是强盗了，还有我。

……

那是个下雪的日子，我们第次见到了英男。

到了冬天，我们这些乞丐就活得更辛苦了。说不定哪天的什么时候，就冻死了。

那时候，我们帮子乞丐都挤在间破庙里，臭烘烘的倒也暖和。

今年的雪又格外的大，出去找吃的就更难了。有些年纪大的已经放弃了，就等着别的乞丐找回来吃的能分他口，如果不分给他，那也就只有饿死，冷死。

我和小铁头年纪轻，还不想饿死。

这天我们就打算进城看看，能不能刨点食吃。

于是，我们就见了她。

……

已经不知道我们俩是谁第眼先看到她的了，也已经没有再去争论这个问题的必要了。

总之当时英男她的境很不妙，在被几个城里的混混追。

英男跑得很快，手里抱着个袱，但混混们紧追不舍，有几次混混中的个手都快要抓到她了。

小铁头看不得这个，就要冲上去帮她。我把拉住他，不让他上前送死。我跟她说：“前面不远的那条巷子，我们去帮那姑娘将混混引开，不要在街上，不好跑。”

其实不是我的心肠好，只是看见那时的英男怀里抱着的那个袱，我想，里面或许有吃的，或许有金银之类的。

……

在巷子的尽头，英男头撞进我的怀里。

本来我想着顺手将她抱着的袱抢下来，然后就跑的。可是当时啊，英男身上的那股子香味钻入了我的鼻孔里，沁入了心里，那刻，脑子就坏掉了。

我愣了好会儿，还是小铁头拉着我们两个跑的。

甩掉了混混，英男告诉了我们她的名字，以及她离家出走被混混盯上的经历，她对我们表示十分的感谢。

我说：“你别说这些虚的了，我们俩快饿死了，真感激我们的话，就请我们哥俩吃顿！”

小铁头在我身后扯扯我破烂的衣服，大概是让我不要如此要求。

我记得啊，当时英男的表淡淡地，她问我们：“难道你们辈子都只想要为了口吃的活着吗？”

我还记得，我当时不在意地说：“是的。”

而小铁头的回答则是摇头，他说：“我想当个捕快，到时候就可以抓像今天追你的这种小混混了。”

然后我记得英男她笑了，那个笑容依旧很淡，但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

我估计啊，也许我们三个后来的分道扬镳、诸多恩怨，都是从那刻我们给出了不同的回答开始的。

……

后来，我知道了英男是多么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寂寥 最新章节番外篇 施道人（一）,网址：https://www.28zt.com/203/203520/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