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扎得很深，却不致命。但也令文玉书吃足了苦头。因为忍受刀创的同时，迷迷糊糊中似乎还被上了刑。疼得醒过来，眼前一条被浸了盐水的鞭子，把皮肤抽开了花，那种疼，令文玉书简直想咬舌自尽，不停的折磨中，一次次死去活来。在最后一次失去意识前，见到的是一把黑黝黝的砍刀，听见的是一句狰狞的低笑:“我现在就要砍断你两支胳膊，两条腿。然后开膛破肚，摘心挖肝，剥皮剃骨。死后你可别怨我，谁让你得罪了知府老爷。”文玉书凄慌的闭上眼睛。

什么声音袅袅，平和舒缓，像青山鸟语中，伴着溪水潺潺。鼻子闻到的淡淡的檀香，将混沌的头脑匀开了一丝清明。努力寻着柔和的声音，睁开眼来。光亮刺得他一阵眩晕。忙闭上眼待气息平静。想起昏迷前的刀，浑身怵的冰冷。手和腿试着动动，并不感疼痛。试着抬手，却听一个声音带着甜甜的笑意:“你的手和腿没事，心肝脾肺肾也都还在！”文玉书抬头就看见了姚牡丹，一身绿色紧衣小袄，裹得身段苗条。脸上妆容不浓，反显出三分庄重。文玉书已能断定，她救了自己。

“我在哪？”嗓子烧灼般的疼痛，声音听起来低哑。

姚牡丹伸手触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烧了。在我的房间里。”嘴角含笑。

文玉书皱眉，作势欲起。

姚牡丹按住他:“怕什么？我救了你，自然会保护你。”

文玉书迷茫得看着她:“为何害我，又要救我？赏银不要了吗？”

姚牡丹起身倒水:“赏金拿到了，不好意思，让你吃了一些苦头。”

她把水用小勺子慢慢喂给文玉书。动作很轻，似怕呛到他。过后用丝巾极小心的擦嘴。文玉书忽然觉得她也没那么讨厌:“你用我换赏金，张千不会怪你？”

姚牡丹点我一下他的额头:“小傻瓜，自然不能由我出面。你还疼不疼？”

换做平时，文玉书是不会承认的，现在只能呻吟一声:“很疼！”

姚牡丹似乎很心疼，抚摸着他的脸颊:“本来想把你交上去拿了赏金，马上救你出来，谁料到张千匹夫想食言，费了些周折。让你平白的多遭三天罪。”说着附在文玉书胸膛，以表示安慰。

文玉书一阵大囧，立即大声呼疼。姚牡丹倒被吓了一跳:“很痛是吗？我一时却忘了，好了，我先帮你吃药，然后要赶紧回去，免得那死鬼乱想。”

她总算走了，文玉书长长透口气，忍着疼坐起来，见屋内布置倒十分雅静。墙上几张字画，桌上放着一把古琴，香炉内轻烟萦绕。他勉强起身，走到窗子前，园内几丛郁郁的翠竹，群鸟啾鸣，竟不在城里。

伤口疼得实在难挨，盘膝坐下运功疗伤。

第二天姚牡丹带了几种清淡的小菜:“你有伤，不适合吃油腻的，等你好些，我亲自做些好的慰劳你。”她先给文玉书换了药。然后准备喂他吃饭。

每次换药，如同剥了一层皮，忍得筋疲力尽:“有劳夫人了，我自己来。”

姚牡丹睨着桃花眼:“和我还需客气吗？来，张嘴！”

文玉书是真不习惯被她这么不客气，可过分推辞又怕她生疑，只得张嘴把她递过来的菜吃了:“夫人，你是张千的女人，自少不得银子，为何还要行此一招，若被发现，岂不是连夫人都做不得？”

姚牡丹身子一僵，勺子停在半空，看着文玉书，神色很古怪:“你没有骗我吧？”

文玉书故作懵懂:“什么？”眨巴一双沁墨般的大眼睛。他睫毛长的出奇，酷似浓密的鸦羽，忽闪忽闪，更显得眼睛水润，灿若星河。。

姚牡丹眼睛发光，失笑道:“我多想了。公子，你倾心与我，我必不负你。但有些事你莫要多问，我是为你好。”

文玉书盯着她:“我只想了解你更多一些。”

姚牡丹居然微微一颤，眸影散乱，声音很低:“你若真的想和我在一起，莫要探寻我的过去。”她发觉她居然在害怕，害怕荒唐的过去，裸的袒露在文玉书面前，会被厌弃。而这种情绪才更让她心惊，在一个男人面前想遮丑。说明动了真心。“你先好好养伤，明天我再来看你。”然后有些仓慌的离开了。

她的反应出乎文玉书的意料，却没心思分析她的情已为己所起，只看着那碗没吃完的粥，认真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快点从她嘴里，探究出仇孤鹰的秘密。

文玉书的伤渐渐好了，姚牡丹看他的眼神越发炽烈，对文玉书的动作愈发轻佻不规矩，吓得文玉书不得不用大呼小叫装病躲避。害得姚牡丹日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对文玉书的行为，已颇有微词。文玉书也不轻松，对这主不能得罪，更不能迁就，绞尽脑汁的推拒，心累至极。几天下来，两人一退一进，都分外烦躁。

文玉书功力深厚，伤势基本无碍，见太阳升起老高，姚牡丹还未出现，不由得轻松。想到这些日子的试探，她口风虽严，还是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她说过一句话，她有两片天，一是这檀州城，二是让她欲罢不能的文玉书。这是她的一句情话，可文玉书机敏的察觉到，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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