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书十年间，学会了空空门所有剑法。而且更学会了正反两手同时运用空空剑法正反两套。本来寻常人通常只能一手惯用，但他思想纯净，毫无杂念。短短十年，竟能将一套空空正反两套剑法，练得炉火纯青。曾怀远自是大感欣慰。剑法虽然又少一招，但双手并用，也足以威震江湖。

这日，文玉书正练剑法，忽觉眼前一闪，身子纵跃，提剑轻送，一只小鸟正落于剑上。它羽翼未丰，张着金黄色的小嘴，扑腾嫩翅在叽叽叫。

文玉书轻轻拿起它，它的羽毛，柔声道：“你怎的这么调皮？翅膀尚未变硬，就急着要飞吗？如今家也回去不得，你有做何想？”小鸟在他掌心张着嘴巴叫着，连站也站不稳。文玉书抬头看看它的家。纵身跃上几丈高的树上，抱住树干，将小鸟放了进去。巢内还有一只，两只立即蹭在一起，神情甚是亲密。文玉书微笑道：“你们两个要乖，不要再掉下来哦！”转身跃下，却见师父站在树下，忙道：“师父。”

曾怀远望了望树上的鸟巢，道：“玉书，师父要你现在去杀了那只小鸟。”

文玉书愣住，问道：“师父，为什么要杀它？”

曾怀远望着他道：“因为师父想吃它。”

文玉书默默转身，又跃上树去。望着鸟儿，心里极难过，伸手抓起一只跃下。摊开手掌，小鸟惊慌无助的挣扎，文玉书咬咬牙，匕首已刺落。

曾怀远却荡开他的匕首，呵呵笑道：“师父若当真吃了这只鸟儿，只怕你一生都不会开心。”

文玉书脸色一红，又不解师父之意，茫然道：“师父，您并不是真的想吃它？”

曾怀远点头：“玉书，你把它送回去，陪师傅走走。”文玉书应了声，将鸟儿又送回，陪师父到树下坐下。曾怀远道：“你知道师父为什么叫你杀那只鸟？”

文玉书摇了摇头：“不知道。”

曾怀远道：“因为你太善良。师父要看看你能否为了师父起杀念。”

文玉书似懂非懂：“师父对玉书恩同再造，要玉书做的，玉书不敢不从。”

曾怀远道：“如此就好，否则，师父怎放心将空空门的事交由你去做。你要知道，世上不泛虎狼之辈，他日你行走江湖，切记莫要惹是非，以你善良的本性，武功再高，也无法抵挡。”

文玉书笑道：“师父放心，我不去招惹他们也就是了。”

曾怀远点头道：“那就好。下个月初七就是你爹娘的忌日，你回去祭拜一下吧。也该看看时刻惦记你的姨娘姨丈。”

文玉书却不舍将师父一人留在山上，这么多年，见师父苦多乐少，常常一人伫立河边发呆。自己若在离开，他就会更孤单。道：“师父，您和徒儿一块下山吧，去游历一番，散散心情。”

曾怀远道：“在山上十年，骨头都硬了，人也慵懒。何况你此次下山，师父另有事交代，你随为师来。”文玉书知道师父要交代何事。空空门的秘密，师父以陆续的讲过，如今自己艺成，也该去完成先祖们的遗命。

师徒二人来到瀑布边。曾怀远道：“你记得师父提过的瀑布吧？”

文玉书点头：“玉书记得。这里面别有洞天，还有一片桃园。师父当年在此养伤时，遇见了灵蛇小黑，它陪师父报仇走天涯，却为救师父被周固杀害了。”

曾怀远想起当年情景，心仍很疼。叹道：“没错，都说蛇是冷血动物，依我看它比一些人还有血性。玉书，你将来身负重任，且不可轻信他人，要尽量少与人来往。泄露秘密是小，不仅会惹来杀身之祸，江湖也会因此永无宁日。”

文玉书道：“玉书记下了，定当加倍小心。”

曾怀远点头，涌入潭中，文玉书也下到水里。

谷内果然是人间仙境，悠悠淡淡，安安静静。喜道：“师父，这里很好呢。”

曾怀远道：“那是因为你清心寡欲，又自小不与外界接触，才会喜欢。很多人在这里住久了，都会疯掉。”

文玉书笑笑，他觉得这里真的没什么不好。师徒二人走进茅屋。曾怀远拿出那张山水画一般的藏宝图，递给文玉书道：“玉书，你先看一下，师父另外已绘制了一张小的，你心里要有大体上的轮廓，小图毕竟不如那张明白清楚。”

文玉书展开画卷，但见画上全部是星罗错落的岛屿，一时也不明就里，只有先记住再说。

曾怀远不想打扰他，到屋外走走。想起十八年前，师父陪自己在此疗伤，不由感慨万千。时事多变幻，瞬间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两天后，师徒二人出谷。曾怀远为文玉书细心的准备上路的细软。十年来，相依为命，寸步不离。现在骤然要分开，心居然如要裂开一般的难受。心惶惶，每日魂不守舍。眼望着文玉书，极是不舍他走。

而文玉书又何尝忍心将师父一人弃于山上，几次劝说同往，均被拒绝。实则是曾怀远自知道师妹文慈心不再人世时起，以心灰意冷，已了无生趣。若不是要照顾文玉书，怕十年前便以随师妹于地下。

三天后启程。三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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