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雷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盒与话筒，望着秦素素的方向，似乎要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尖叫阻止了他的话语。

音乐声戛然而止，偶尔的三两声觥筹交错的脆音完全盖不住那尖锐的呼救声，会场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舞步，不约而同地盯着大屏幕。

那座哥特式建筑的顶部的大时钟，时针恰好指向十二的位置。

“咚！”

“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咚！”

......

“咚！

倒计时和夜色不会失控，但混乱嘈杂的声音却容易叫人失控。

“江映秀，你给我放的是什么东西？”江映雷暴躁地砸了话筒，冲下台去。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秦素素不用回头也知道，显示屏上放的是什么，那是她在酒吧里差点被人扒了衣服轮奸的画面。

江宁已经帮她处理过了，为什么还会有？

苏墨白诧异地抬眸，温润清明的眼神顿时被深深的震惊取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狠厉的阴鸷。

他立即低头，夜风拂过秦素素鬓角的碎发，她莹白的脸被灯光渲染出幼嫩的绯色，有种拨人心弦的美，可她的眼睛却如同从冰窖里拿出的墨玉，绕着化不开的寒气。

是什么人做的，秦素素心知肚明，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伴随着最后一声钟鸣响起，午夜十二点！

可是她的二十岁生日永远地被毁了！

没有人会倒计时，没有人会围上来和她说生日快乐。

像她的十八岁一样，初来乍到，懵懂地闯入这个她不熟悉的圈子，不谙人情事故，不懂交际礼仪，穿着江映云淘汰下来的漂亮的不合身的礼服，像一个笑话，像一个噩梦。

她改了，她接受萧玉瑶的安排去学习礼仪，学习大家闺秀该有的坐姿、走路形态，甚至是站姿，最累的时候仿佛浑身都被卡车碾过一遭，疼得手臂都抬不起来。

为了这些，她甚至一度放弃了最爱的游戏，越来越像个淑女，像个公主，直到身体突然发胖。

今天的宴会，她穿着得体的礼服，有模有样地招待客人，哪怕身材会被人诟病，依然能用气质折服挑剔的目光。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噩梦要循环？一直重复地毁掉所有她想守住的美好？

秦素素松开苏墨白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微凉的夜风吹起她宽阔的裙摆，仿佛张牙舞爪的幽灵，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苏墨白心口一滞，下意识地握住秦素素的手，很凉，像一块冰。

“素素，”苏墨白舔了舔唇，莫名的局促不安起来，话到嘴边，竟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二哥，我没事。”秦素素抽出手，神情虽然冷清，却也看不到类似绝望的情绪。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素素越是这样冷静，苏墨白就越担心，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很怕一松，秦素素就会这样远离他，永远地离开他的世界。

只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准！

秦素素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笑得很干净，也很温柔。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钟，有三个男人，但只有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几乎把那个女人完全挡住了。

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人都是有想象力的，尤其卡在这样一个时间放出来，难免会多想，这视频里的女人定然遭受了非人的遭遇。

一时之间，不少人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同情、鄙夷、轻视......

很多很多，可苏墨白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温柔，专注。

他的眼里倒映着她胖嘟嘟的身形，秦素素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上浮起的笑。

苏墨白的心揪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他抓着秦素素不让她走，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假的，只有她在他身边才是真的。

“素素，你不用怕。”

“二哥，我不怕，真的。”秦素素拿过手机放在苏墨白的手心，淡然的语气里蓦地染上一丝狠厉，“我知道是谁做的，她一个学传媒的，用这些手段得心应手，这一次你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你先走吧，苏浚在等你。”

苏墨白无奈，匆匆道了句“等我”便抓着手机离开了，秦素素听得出他的焦急，目送他离开。

等到看不见了，秦素素豁然转身，大屏幕上的视频还没有被掐断了，但人声鼎沸的会场人去楼空，遍地狼藉，她扬唇，冷冷一笑，朝控制室走去。

江毅元和萧玉瑶被那段视频气得不轻，老夫人更是面色铁青，离场的时候还发了很大一通火。

会场里剩下的人不多了，江映云只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便匆匆离开，去追萧玉瑶，作为贴心小棉袄，发生这种事情自然要去安慰，刷些存在感。

控制室里已经有人在了，有个人坐在主电脑旁，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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